39年前把小儿送人 39年后老母想再看儿一眼

孤天风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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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市长安区高桥街道办西马坊村荆芝兰和大儿子希望能找到送人小儿子一家团聚本报记者窦翊明摄

　　39年前的阳春三月，一个小生命降临在荆芝兰的家。然而，身为母亲的荆芝兰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经过一个月的内心挣扎，她和丈夫狠下心，“已经生了6个孩子，实在养不起，把小儿送人，总比饿死好。”
　　
　　贴告示给孩子找养父
　　
　　家住西安市长安区高桥街道办西马坊村的荆芝兰，已76岁，四世同堂。昨日上午，提及当年将小儿送人，荆芝兰用袖子擦拭眼泪，说道，“娃过得好，我心里才能舒坦些。”
　　
　　时间回溯至1972年，36岁的荆芝兰已是3个男孩和3个女孩的母亲。这年，她发现自己又怀孕了。次年3月，她顺利临盆，产下一男婴。
　　
　　孩子的到来，带给这个农民家庭的快乐，远远不及忧愁。荆芝兰和丈夫张振中靠务农为生，收入微薄。养活6个孩子，已让他们的生活捉襟见肘，“要不，把小儿子送人吧。”
　　
　　在小儿满月那天，两人痛下决定，开始给小儿寻找养父母。
　　
　　“当时，在咸阳的国棉一厂门口贴的告示。”荆芝兰介绍，告示上写明，她们的家庭住址以及小儿的生日，有意领养的人直接到家里领孩子。
　　
　　告示张贴的当日，就有一对夫妇来荆芝兰家。因对方表示，领养孩子后断绝一切往来，荆芝兰当即回绝了这对夫妇。
　　
　　跟着别人总比挨饿好
　　
　　次日，家里来了一男一女，两人并不是夫妇。
　　
　　“那个男的是陪他朋友的妻子，来领养孩子的。”荆芝兰说，男子介绍他朋友是解放军，正在外地出差，没能前来。
　　
　　一听领养孩子的是军人，荆芝兰点头答应。然而，对方要立即抱走孩子，心有不舍的荆芝兰告诉对方，“等孩子满40天，我和他爸亲自给你送过去。”
　　
　　10天过后，根据对方留下的地址，张振中用架子车拉着荆芝兰将小儿子，送给了他人。
　　
　　“没有见到孩子的养父。”荆芝兰说，小儿子的养母是裁缝，还给她做了身衣服。
　　
　　几日后，荆芝兰再次来到孩子养父母的家中，她给对方送来小儿子的出生证明。
　　
　　见荆芝兰短短几日消瘦很多，想必是舍不得小儿。对方告诉荆芝兰，“要舍不得孩子，就把他抱回去吧。”
　　
　　“人家家境好，孩子跟着他们能过好日子。总比跟我们挨饿好。”为打消孩子养母的顾虑，荆芝兰向对方承诺，不会打扰他们的生活。
　　
　　从此一别，39年已逝。
　　
　　老伴遗愿：找到孩子
　　
　　从咸阳返回家中，张振中听到妻子向对方“不会打扰他们生活”的承诺，险些和荆芝兰翻脸。
　　
　　“他还想看看儿子。”然而，承诺已出口，每每张振中提出想去看小儿子，都被荆芝兰制止。
　　
　　2003年6月，张振中临终前曾叮嘱，“希望荆芝兰能找到小儿子，帮他看一眼孩子。”
　　
　　对于小儿养父母的信息，荆芝兰知道的并不多。现在，她能清楚记得的，就是孩子的养父姓名、孩子的养母是位裁缝，家住国棉一厂附近某单位家属院，两人年龄与自己相近。
　　
　　“从没见过孩子的养父，他朋友曾说过他叫崔某某。”荆芝兰说，估计小儿的养父母已搬走。她现在很纠结，一方面想找到儿子，与儿相见。但又怕打扰小儿子的生活。
　　
　　“只是想见一下孩子，啥都不求。若孩子的养父母不愿让我和孩子相见，也不会强求。”荆芝兰皱了皱眉说，当年家里太穷，没钱给孩子照相，连个念想也没有。
　　
　　现在，荆芝兰住在大儿张军社家，张军社家境殷实，新盖的2层楼房，正在装修。
　　
　　“确有崔某某其人”
　　
　　根据荆芝兰提供的信息，昨日下午，记者来到位于咸阳市人民东路的国棉一厂，并在其附近找到了那家单位的家属院。
　　
　　按照荆芝兰提供的信息，她的小儿子今年应该是39岁，孩子的养父母年龄应在70岁上下。
　　
　　“小区有一住户姓崔，但他是50多岁。”一位正在遛狗的老奶奶说，崔某某这个名字她没有听过。
　　
　　尔后，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向记者介绍了一位姓郭的老人（以下简称郭师傅）。“他是我们小区的百事通，在这里住了近半个世纪。小区的事，他知道的最清楚。”
　　
　　提及崔某某，郭师傅连忙点头，“这个人我知道，以前就住在这里，是这个单位的人。但二十几年前，已举家搬往吉林了。”
　　
　　最后，郭师傅告诉记者，“等明天单位上班，可以到单位问问崔某某的详细住址。”
　　
　　本报记者卜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