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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彦荣家中还保存着当年与战友的留影(左一为年轻时
候的张彦荣) 实习记者唐果摄
他们曾经一起上过战场,扛过枪、杀过敌,这种出生入死的战友情到死也无法忘怀。今年68岁的张彦荣先生,曾参加1962年的中印战争,这次战争结束后,他的战友有的转业,有的退伍,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时常想起以前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提起那些牺牲的战友,他还是会哽咽,流泪。
■忆往昔
战友被炮弹打中牺牲
说起当年参军的情况,今年已经68岁的张彦荣老先生印象深刻。他说,自己是在1961年参军的,那时候他是西安农械厂的一个工人,只有17岁的他脸上还有几分青涩。跟他一起参军去西藏的战友中,有一个叫做邵泽林的,印象特别深刻,“他当时也就是初中刚毕业,在工厂当学生。”
张彦荣说,祖国需要,他们就在1961年的6月份一起参军去了西藏,他在西藏日喀则地区当了五年兵。就在当兵的第二年10月份,当时是在中午,大家都在劳动,突然就听说有紧急任务,让他们33团的所有战士在中印边界西三口待命,随时准备作战。
当时邵泽林其实不在前往中印战场的人员名单里,因为他刚去西藏当兵不久,就因为不适应气候,出现高原反应,加上身体不好,领导决定就让他留守,可以不用前往战场。“但是他倔么,非要去。”张彦荣说到这,声音就开始哽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强忍着泪水,希望平复心情,但时隔半个世纪,面对战友的不幸,他还是未能控制住情绪,一边哽咽着描述当时的情形,“他被一个炮弹打到背上,牺牲了”。一边哭得眼泪婆娑,“都说了不让他去,但他就是不听。”
■那年月
背着大米跑了好几天
“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我们待命半个月后,收到命令说要直接插入敌人的‘心脏’。”张彦荣说,那时候他们就在地下挖坑,打地洞,由于武器运不过来,他们没有炮,敌人的武器明显处于优势。
“我们当时走的小路,没有直面敌人的炮火。”张彦荣说,在出发之前,大家每人写了一个自传,家在哪里等内容,因为谁都知道,他们想直接插入敌人心脏,这种做法风险很大,很可能会被敌人两面夹击。幸运的是,他们还是将敌人从两边打退了,说到这次胜利,张彦荣高兴地笑了。
记得在作战途中,由于背着大米连着跑了好几天,张彦荣有点支撑不住,他们连的一个张医生喊着:“你快跑啊,跑不过去就被打死了。”
面对战友的鼓励,他还是不能跑起来,“我记得他在我前面,走到一个大树坑的时候,两个炮弹就扔进去了。”张彦荣说,“他以为我在他后面紧跟着,就给战友说我不幸牺牲了。”
“等到战友看见我后,才知道原来我走得慢,没受伤。”张彦荣说,张医生也只是手上受了一点伤,等到达敌营附近时,大家已是跑了7天5夜,累得不行,吃了一点东西就睡了。
第二天他们就要去位于藏南的邦迪拉,在往山上走的时候,越走感觉越可怕,刚到山顶,就听到机枪的声音和炮轰声,“我赶紧趴在地上,就发现自己的嘴巴一直在流血,但却没感觉到疼,胳膊也没有感觉,但是衣服却明显有一个洞。”
■想知道
战友如今过得可好
张彦荣嘴巴被子弹打穿,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被缝了几针,他的胳膊也被子弹打穿,幸好没有伤及骨头。他随后在临时医院住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跟他一起被抬下山的战友中有一个陕北人,叫做任步华,那时候他们俩还一起在医院拿个拐杖,比赛跑步。张彦荣拿出以前的老照片,照片中的他们身着绿色的军装,英姿飒爽。
“一晃就是半个世纪,现在都老了。”张彦荣说,但是这些同生共死的老战友现在生活得可好,是否还健康,他却一无所知,“我一直在写信,找人帮忙寻找,但是却像大海捞针一样,杳无音讯。”
还有一个战友叫做胡永安,富平人,也是一起在战场上受伤,住院的。张彦荣说,还有一个叫做李俊明,只记得他们老家在渭南“花园公社烟村堡”,他的妻子以前在陕西省渭南水利机械厂工作,但找了好几次都没有找见。
说话间,与他一起转业的老战友杨升文走进来,他今年73岁,比张彦荣大几岁,他们是一起转业被分到铁一局的。他说自己的一个战友叫做陈广业,当兵前是宁夏中宁电厂的职工,广播员,后来也失去联系。
转业后,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地方,由于工作忙,慢慢就联系少了,现在都老了,“最怀念的就是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杨升文说,还有一个小名叫做房串子,大名叫房基锋的战友,打听到说他刚开始转业到乌鲁木齐,后调回兴平,在兴平铁路工务大修厂上班一段时间后,又调回临潼,他妻子叫做郭培娥,在当时的临潼新丰鱼池大队。汪龙印,在乌鲁木齐铁路大修厂,也是转业后再没见过。
若有人了解这六人的情况,可拨打本报热线33326000提供线索。
本报记者 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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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印边境战争是1962年6月至11月间发生在中国藏南和印度之间的边境战争,被普遍称为中印边界自卫反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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