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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预言明示,世界终将走向毁灭,愤怒的火焰会把一切都燃成灰烬。
写在开篇
阿斯嘉德的深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宁静过,天空像是巨大的深蓝色幕布,深邃的迷人。月亮藏在灰色的云朵后面,淡淡的荧光倾洒而下,肆意渲染着眼中的一切。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清甜,那味道像极了金芒草果实渗出的浆汁,和着轻风拂过面庞,舒适的感觉充斥满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我站在黑海边突兀而起的漆黑色祭坛上,头顶有飞鸟刺穿空气的破鸣,时光融合着记忆从眼前飞掠而过,我闭上眼睛,回忆像是残碎的琉璃,从我的脑海中映出一张张难过的笑脸,在我的灵魂深处,幻化成一只只纯白的飞鸟,飞过阴霾,飞过绝望,飞过旷日持久的尘埃。
一瞬间,沉睡了千年的祭坛缓缓转动,大地颤抖着,粗壮的铁链泛着刺眼的乌芒牵拉着我的身体,将我紧锁在祭坛中央刻满符文的石柱上,弥散出淡蓝的微光,轰隆隆的沉入海底。
冰凉的海水噬咬着我的身体——刺骨的寒冷,我懒得去驱赶这些凉意,也没有挣扎。希亚死去,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我睁开眼俯瞰着海底,一片虚无的黑暗,仿佛是狰狞的巨兽大张着的嘴——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在这片海底,关押着巨狼「芬里斯」。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希亚那张令人心碎的精致的脸上,回忆像是快速翻滚的胶片,我记起了那个纷乱的夜里,我和希亚在英灵神殿相遇的时候……
身体还在继续下沉,头顶的亮光慢慢挣脱了视野,越来越模糊,整个世界一片宁静,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我想,外面的世界再也和我毫无关系,也许人们只会记住,邪恶的火神洛基,就是毁灭这个世界的魔鬼。
我将被封印前年。
第一卷·记忆
1.奥汀的宴礼
【阿斯嘉德·英灵神殿】
五百四十道黄金大门,
建在辉煌的英灵神殿,
八百个盔甲武士同步跨出一道门,
投入和芬里斯狼的战争。
——《格里姆尼之歌》
古老的英灵神殿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过,鹅绒织成的埃尼尔红毯一直从神殿漫过了一千二百阶白玉砌成的石梯,甚至延伸到了中心广场。光明神巴尔德把最温柔的光汇聚在神殿上方,点亮了整个夜空。美丽的精灵端着白银酒托在人群中穿梭往来,八百个身披银甲的英灵武士手持长矛伫立在神殿周围,像是水晶的雕像,在星沙交织而成的夜空下熠熠闪光。今晚,阿斯嘉德的诸神都接到了邀请,齐聚这里,期待着午夜十二点的到来。
我斜倚在英灵神殿巨大的紫玛瑙雕砌的石柱上,品尝着阿斯嘉德特有的拉姆尼尔之心,这种就据说是用生长在雾之国尼福尔海姆和火之国穆斯贝尔海姆之间的金侬迦裂缝里独有的金侬迦紫果酿成的,即便是在诸神居住的阿斯嘉德,这种酒也弥足珍贵。滑润的酒液一触到舌尖,一种浓郁的芬芳就在每一处味蕾炸开,沁人心脾。
“洛基,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不去和他们打声招呼?”
我还陶醉在拉姆尼尔之心那迷人的芳香中,背后突然有人唤我,我回过头,看到芙丽嘉正高举着酒杯向我微笑,金色的发丝在微风中飘扬着,氤氲的光辉打在上面,弥散出迷人的光彩。
美极了。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芙丽嘉一直是我心里最美的女神,那时我痴恋着她,我觉得我的生命中要是剥离了她的存在,将会变得毫无意义——直到奥汀从我的世界里带走了她。
那个男人过于优秀,漂亮、智慧、勇敢,似乎一切用以夸赞的辞藻用来形容他也不过分。在三个月前,奥汀只身前往【海姆冥界】中的迷之森林,与守护者弥米尔大战三天,以一只眼睛为代价,从世界之树的根基处拿到了永恒之枪「昆古尼尔」,觉醒成为众神之王,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巅峰,而今晚,正是他的加冕仪式。
对于芙丽嘉来讲,我更像是她的弟弟,她总是喜欢给我讲她心里的故事,甚至是对奥汀的爱恋。
“又拿我说笑了。”我微笑着回应她,“我刚来到王都不久,还没来得及去认识他们……”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在这之前我一直生活在巨人之乡【约顿海姆】,直到体内的「神格」完全觉醒——我出生在与诸神世代为敌的巨人族,母亲却来自神族。蛮荒的巨人所有的高大的体格和无穷的力量在我身上并没有得到很好地体现,相反的,天生的,我对火元素有着超乎寻常的控制力,我可以随意操纵天地间的火元素在任何地方凭空生出火焰来。族人都嘲笑我矮小的个子,并厌恶我把绚丽的火焰当做玩具——在约顿海姆,人们只崇尚对力量的追求。不得已,我离开了那里,来到王都阿斯嘉德,在这过程中,我体内潜藏的「神格」完全苏醒了过来,头发也由原先巨人族的深褐色变成了妖艳的火红色。我到这里受到尊敬,并不仅仅是因为我对火焰精准的操控,他们叫我火神洛基,称我为「殿下」,更多的也许是因为我是奥汀同母异父的兄弟吧。
“巨人们不会都像你一样不善交际吧……”芙丽嘉嘟起嘴,拿起酒杯放到唇边轻饮一口,说:“我不陪你了,也许今晚我该去和他们聊聊。”她朝我摆摆手,转身离去。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今晚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却又想不出来究竟是为什么。
“嘿,洛基殿下……”一种浑厚的充满力感的男音突兀的自我背后响起,吓了我一跳,我回过头去,雷神索尔正站在我身后,高大强壮的身体就像是移动的墙面,饱满的肌肉膨胀着,裸露在外,散发出黝黑的亮光。一头狂野的紫发张扬的飞舞着,不是还有电弧泛着蓝光缠绕在凌乱的发丝上。
索尔是司雷电和力量的神祗,我和他其实只有一面之交而已,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只是断断续续的从芙丽嘉口中听到过他罢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记起我。
“阿斯嘉德很久都没有像今晚这样热闹过了……”索尔似乎很兴奋的样子,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看看那些华贵的女神们,平日里都躲在自己的宫殿里不肯出来,今天倒好,全都聚在了一起,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洛基,不去和他们认识一下吗?”
索尔一点也不认生,直呼我的名字,让我感到亲切很多。即使以前在约顿海姆,他们也都叫我“侏儒”或是“野火”。索尔这样的称呼顿时让我对他好感倍增。
他伸出手来搭在我的肩膀上,那感觉就像是多年未曾谋面的老友。
“抱歉,我对那些麻烦的女人们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我抿了一口拉姆提尔之心,那种金侬迦紫果特有的清香便在体内蔓延开来,感觉妙极了。“事实上芙丽嘉也说过相同的话。”我接着说道:“她总想在那些神祗中给我找一个女伴……”
也许芙丽嘉想让我打消对她的念想,在来王都的这些日子里,她经常向我介绍那些美丽的女性主神们。
“呵呵,也许是你还没有遇见更好的吧…”索尔轻笑起来,不过那声音还是像雷声一样沉重。“芙丽嘉不是爱神嘛,她应该可以预言到这些情情爱爱的吧,直接找她问清楚不就可以了。”
“她为我做过预言,不过结果是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芙丽嘉曾在我熟睡的时候为我做过「虹恋」,她得到一个幻境——一个燃烧的世界和残碎的黑发女神的镜像。而在阿斯嘉德,有将近一半的女神都拥有漆墨一般亮丽的黑发。
索尔还想再说什么,不过远处却突然传来宏厚的钟声,打破了夜的沉寂。我抬头看了看中心广场石塔顶上镶嵌的那只巨大的钟表,时针和分针正好重合在十二上。
奇怪,已经到了时间,奥汀却还未出现,我心里思衬着,那种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陛下还没来吗?”索尔凑到我的近前,低声问道。这时芙丽嘉也走了过来,一脸的疑惑。
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奥汀作为阿斯嘉德的帝王,对时间的观念很是苛刻,在我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迟到过。
“轰……”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冲天的火光耀亮了大半个夜空,像是妖艳的女郎在空中舞蹈,吞噬着天边的黑暗。紧接着是一道凄厉的嘶吼会破星空突兀的响起。
前一秒还在欢闹的诸神此刻都安静了下来,一脸惊惧的望着出事的方向。我心里暗道,令我不安的事终于还是来了。
因为火焰燃烧的地方,正是奥汀的金宫。
未完待续——张子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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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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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感觉  让我想到了苍月的文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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