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想到了永远

黄豆

20岁的夏天，想要好好谈场恋爱。
    老实说，金牛座的人应该是很执著，很专一才对，可是好朋友却不这么认为。她说，也许金牛座有执著和专一的，可我怎么也不能从你身上发现这两点，尤其是在感情上，你真是见一个爱一个。
    听完她的话，我觉得解释是多余的，因为在那之前我的确是见一个就说“我喜欢”。
    不甘心。我那是喜欢，不是爱，这个人身上有我喜欢的这点，那个人身上有我喜欢的那点，这些点点点点都不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也不是我的错呀，我有什么办法！
    狡辩。你敢不敢好好喜欢…爱一个人给我们看看。
    19岁的夏天，听着好朋友的话，我笑了。
    半年后，我遇到了梅。在没有任何预兆下，我认识了他。看着他常常板着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是那时侯最让我感动的事。我觉得只要看到他笑，我也回情不自禁的笑。
    梅是第一个我觉得可以喜欢他到大学的人，我常想我们一起上大学后的事情。在有着甜美空气的午后，我们一起漫步在大学校园里，看他对我笑。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想过会跟他在一起到永远。
    就这样，19岁的夏天，这场美丽的恋爱让我上瘾。
    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可以过的这么出乎意料，这么刺激，会使人想到就浑身痒痒的刺激。
    遇到小妹的时候，我正说服梅转学到我们学校，告诉他看到学校里一对对情侣出双入对的样子很羡慕，而梅则是漫不经心的听着，并不时的随声附和。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世上，竟然有人的笑让我觉得比看到梅的笑更让人感动的，这个人就是小妹。
    他总是能想到很多很有趣的事，用一种很搞笑的行为，语言表达出来，并且还能让周围的人乐此不疲。看到小妹的笑，我想，这辈子都想要看到他的笑，都想要拥有他的笑。那是我第一次想到了永远。
对于我和小妹在一起的经过，到现在我都不轻易跟别人提起，因为总觉得那是一件不怎么纯洁的事。
    老实说，一开始我是喜欢他的笑，他的嘴唇，所以就总想尝尝他嘴唇的味道。可是那个时候，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是梅的女朋友。
    11月。一个寒冷的季节，凉风徐徐，枯黄的树叶离开了它待了一整个夏天的树枝，离开的那样恋恋不舍。高大的梧桐树瞬间变的那样弱不经风，那样空洞。
    他第一次吻我就是在这寒冷的11月。他的手跟天气一样的冰冷，但是他的嘴唇却是那样柔软，让人陶醉，恋恋不舍。我们抱在一起拥吻，很久。
    小妹不准我抽烟，不准我喝酒，只要我跟哪个男生有一点快乐的样子，他就会吃醋。他会说一些很故意的话让我无力辩解。看着他的样子，感受着他大男子主义的爱，我笑了。我喜欢他偶尔的可爱。
我穿梭在两个男人之间，把喜欢一分为二。那时侯，我每天都过的很充实，因为就算梅不在身边，我也不寂寞。
    小妹总觉得爱我爱的不够，这点是我很久以后才感觉到的。偶尔我会跟他提起梅，那时，他就很郁闷的趴在桌子上一句话也不说，一点表情也没有。而我则能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酸酸的味道，让我浑身不自在。但我却一点也不怕，因为我知道等它散了，小妹就会重新对我笑，感动我。
其实觉得日子就这么过下去挺好的，是我梦想的生活，但是老天是不会轻易放过幸福的人的，这点很久以前，我就很清楚。
    平安夜，一个雪花飘满天可以有美好愿望的夜晚。我和梅，还有一些朋友一起去了城市里最热闹的地方。梅在身边保护着我，而我，则时不时的想起早上跟小妹说晚上要陪梅的事。小妹意外的没有郁闷，意外的让我好好玩，还顺便问了我们晚上要去的地方。我猜，他晚上也会去吧，毕竟，谁不想在平安夜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度过呢？
    看着身边不断排除人群的梅，那一刻，我是幸福的，我为有梅感到高兴，感到安全。
    小妹撞到我的时候，我正跟梅相偎着看烟花，身后是朋友们的呼声。而尧梅则像个陌生人一样轻轻的撞了我，然后，走开。
    回头。小妹对我无奈的笑了笑，他眼中的一丝失望一闪而过，我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有一种想冲上去的冲动。轻轻的说了声“等我”，就这样从梅的身边跑开。声音小的连自己也听不清，梅竟也就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我从他身边跑开。现在想想，也许梅到现在还静静的站在原地，等我回到他身边。
    那时侯的我追上小妹了以后，真想狠狠的给他亲下去，因为他的出现，竟让我感动的想落泪。以前的我从不这样，仅仅因为他的出现。
    平安夜的夜晚，在我这一前一后的感动中走过了12点。
    那之后，梅渐渐的感觉到了我对他的疏忽，一次次的来学校接我放学，我呢，则把对梅的喜欢又切了2/3放在了小妹身上，并一次次的拒绝与梅见面。
    慢慢的，我对梦想的生活态度有了改变，并觉得它正在慢慢走滑坡。
    没事，我能掌握好分寸。我对自己说。
    但后来事实证明，我还不够成熟，还是个什么也不能掌握的孩子。
    同梅的关系渐渐陌生，疏远，甚至觉得就算做朋友也无话可说。
    我想只要我能挺住，我们的关系还是可以维持的。可就在小妹的进一步要求下，我的这个想法崩溃了。
    所以我早就说了，对于我和小妹在一起的经过，我总觉得那是一件不怎么纯洁的事。
    也许有人认为，两个人在一起相爱，就没有什么不行，不能做。也许吧，所以，我也就和小妹爱到什么都做了。一瞬间，从女孩变成女人。
    我以后一定要和你结婚。这是我最爱对小妹说的一句话。
    其实我知道小妹是那种怕被女生缠住的人，不是没责任感，只是怕，而且他一辈子都不想结婚，这件事在我们还是朋友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可是我爱他，我就不想听到他对结婚和以后跟我在一起说“不”，所以我一直很自觉的回避这个问题，我也从没指望过在高中的恋爱可以带到以后，带到永远，致使每次说出这样的话，我不会等他的回应。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爱他爱到不得不去寻找那些我刻意回避的问题的答案，尽管那些答案我已经心知肚明了，但却总希望会出现奇迹。
     可是那些奇迹的答案我还没有等到，一场浩大的劫难便席卷而来，让我措手不及。
男人和女人共存的形式是不是只有恋爱一种？
     有段时间，小妹的态度让我绝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爱情困的太久，想要找个出口逃出去自由。小妹开始放开爱情，抓住朋友，从早上睁开眼到晚上闭上眼，没有半分钟留给我，不在跟我是无话不谈，我甚至不知道他平常都想些什么，做些什么。那些，大概只有他的朋友知道。
    小妹的态度让我越来越不安，觉得他在慢慢的离开我，慢慢的不再需要我，就像现在我不在需要梅一样。
    因为小妹，我的生活仿佛醉生梦死一般。出于为了梅和自己，我决定向梅提出分手，我无法因为一个男人痛苦过后，有马上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开怀大笑，我做不到这样的天衣无缝。
17岁，又是一个炎热的盛夏，知了不停的叫，叫得人心慌，烦躁，周围仿佛有八个火炉，不停的在烧，不曾熄灭。
    我和梅的恋情却静静的熄灭了，熄灭的没有一点挣扎。在我说完一堆话后，梅就像圣诞节时静静的等我回来一样静静的对我说，好吧，我们，分手。因为，有挣扎的分手是痛苦的，我知道，他也知道。
我以为我梦想的生活是幸福的，快乐的，不寂寞的，但是，我突然觉得走出我梦想的生活是这么的轻松，却也这么的寂寞。我是个不甘寂寞的孩子。
    我开始跟异性朋友玩，不停的玩，不知疲倦的玩，因为只要我一停下来，黑夜的寂寞就会汹涌的向我扑来，所以，我不能停。
    但是这样，就会越来越加剧我和小妹之间的裂痕。
    紧接着，我开始跟同一个异性长时间相处。这样的相处方式，是会让人担心的。
    大概是怕被爱情背叛，在夏天尾声还没来临之前，小妹选择了最原始的保护自己的方式，跟我分手。
    那时，我真的很想向梅请教一下，他是怎么做到对我的任何决定都不挣扎，静静的纵容。
    因为，我做不到。我不停的哭，不停的叫，不停的挽留。有挣扎的分手是痛苦的，我知道，可我是因为痛苦而挣扎。
    过后的几天，我有轻生的念头。发现自己有这样的念头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不知不觉中我竟然爱他爱到死。
    我不知道小妹是怎么想的，是觉得轻松呢，还是像我一样痛苦。答案无从考证。
    我想问他，男人和女人共存的形式是不是只有恋爱一种？他是不是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为什么他会怀疑我对他的爱？为什么他不相信我，也不相信自己，不相信他可以让我付出全部的爱，至生至死。
    夏天的尾巴，在我这一前一后的分手中走过了38度。
    出乎我们的意料，他的爱情还没有背叛他，他就被自己的友情背叛了，背叛的彻彻底底。
我曾恨过小妹，恨他只顾自己，恨他为了保护自己而重重的伤害了我。
    但是看到小妹的失败，看到友情把他上的无力挣扎，不再相信任何人的时候，我觉得，我不能让他再错误的认为爱情也背叛了他。
    小妹的短信再几个无声的夜晚传到我身旁。他说，他爱我，曾经想过以后会跟我结婚，曾为我悄悄的流过泪。他说，我是他这辈子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让他哭的女人，一个花心的女人。
    我是哭着回完他的短信的，放下手机，用被子蒙住头，狠狠的哭了很多个夜晚，也许一辈子的眼泪都被我流完了吧，又或者是我喝水喝太多了。以后，特殊时期千万不能多喝水，因为不知道会哭湿几个枕头。
    现在觉得男人大男子主义真的不好。小妹始终都不说要跟我和好的话。
    我说，我会等他，等他相信我，等他跟我和好，等他到30岁，等他想结婚。
    很多个流泪的夜晚过后，我和小妹开始了第二次的恋爱。很多事经过一年的磨合，变的圆润，变的有理可循，也变的与以前不同。
    小妹说，以前怪他没好好珍惜我，现在他会把以前的补回来，并且好好爱我。
现在一切都渐渐的平静下来。一年的时间过的很慢，慢的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那么长，很多事来得太快，变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去适应，就变的物是人非了。
    很喜欢静静的靠着小妹坐着，看白云慢慢从眼前划过，也很喜欢小妹叫我“宝贝”，像个孩子一样被他宠着。
    有时候常想，我们以后会有个房子，不大的房子，够我们两个人住就可以了。有一辆山地车，没有座位，我可以站在后面，趴在他的肩膀上。早上一起床，他会亲我的额头说，宝贝，起床了。然后他骑车送我上班，自己再去上班。中午他会打电话给我说，宝贝，肯赏光跟我共进午餐吗？生气的时候就不答应他。晚上有空，我们会去吃宵夜，从街的一头吃到另一头。他不可以只玩电脑或看电视不理我，不然，我会咬他。嗯，我一定会咬他，咬到他大叫饶命。
    “宝贝，你不用说什么没关系，只要静静的听我说就可以了。宝贝我爱你，我想我们可以一直爱到老，就是到我们老了，还可以像现在一样这么相爱。”
     紧握在手里的幸福应该是简单而透明的，就像两只大雁依偎在一起飞过天空，那么简单，快乐……

无瑕

某一个阶段，某一个瞬间，都有一些让我们铭记的东西。